第 4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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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3 章
“你去找陳爺爺做了什麽？”段婉當著鄰居們的面, 徑直走向段大富面前問。
剛受到驚嚇，段大富還沒緩過勁兒呢，怕陳老爺子出事他擔責任, 說謊話眼睛都不咋一下，“我沒去過陳韜家。”
“啥？錢你沒送過去？”沒等段婉說話, 一旁的劉玉芬按耐不住了，大聲嚷嚷起來。
段大富緊著給劉玉芬使了個眼色，可這個傻女人像是瞎了，還咄咄逼問，“你沒去陳韜家, 還空手回來的，錢你送哪兒去了？”
段婉聽陳韜說過一嘴彩禮錢事，難道是段大富送錢和陳韜爺爺起了爭執？
“你把陳韜爺爺推倒的？”段婉知道鄰居們現在的註意力都集中在他們父女這裏, 故意加大音量，逼迫段大富不得不認。
“我沒推他，他身體不好，自己暈的。”段大富一著急說了實話。
實話落地了，段大富沒得來鄰居們的諒解，反而遭到更大的責罵聲，“老段，老爺子暈了, 你怎麽還回家了？不第一時間找人呢？”
“大勇兩口子都不在家，這個時候你幫不上就算了，跑去添什麽堵？”
“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的，就陳大勇那個暴脾氣, 不和你沒完？”
……
段大富被挖苦得臉一陣白一陣紅的，都是段婉嘴快, 他強行拉她到身邊，小聲地警告她：“你瞎喊什麽？家裏的事家裏解決去。”
段婉搖晃開段大富的束縛，厭惡地瞪了他一眼，“陳爺爺有什麽事，你脫不開關系。”
“臭丫頭，你到底是誰家孩子？”段大富揚起手剛想打，被身邊的劉玉芬拉住了。
劉玉芬用眼睛指了指周圍，大夥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呢，現在的形勢對他們不利，過街老鼠，一動立馬挨打。
段大富識趣閉上嘴，可眼睛不閑著，惡狠狠地瞪著段婉轉悠。
越想越不甘心，親姑娘居然不幫著自己！
段大富思忖：“劉玉芬說的沒錯，女孩子外向，越大越不懂事。不能再耽擱了，必須盡快把段婉送到廠長家去。”
鄰居們七手八腳把陳老爺子送到醫院，幾針藥打下去，陳老爺子總算是醒了。
還好只是急火攻心造成的昏厥，沒出什麽大事。
陳大勇和王娟接到報信兒，也從外科住院處直奔急診室。
看著陳老爺子蒼白憔悴的臉，陳大勇越發覺得自己無能，兒子救不出來，老爹也讓人欺負。人到中年，事事不盡如意，越活越沒出息了。
陳老爺子蘇醒t後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陳韜的下落，陳大勇答不出來，低著頭像只悶葫蘆。
王娟怕公公激動再出意外，幫著陳大勇撒了謊，“爸，我倆剛剛看過小韜，他是配合調查去了，沒事，調查結束就回來了。”
聽到孫子沒事，陳老爺子總算放下心。一擡眼看見床邊站著的段婉，伸伸手示意她過去。
“小婉啊，韜兒是個好孩子，你可不能嫌棄他啊！”
迷迷糊糊，身體極度虛弱的陳老爺子還不忘替孫子說幾句好話，得到段婉的肯定才沈沈地睡去。
王娟與陳老爺子對段婉態度卻截然相反，段大富過來退親的事她聽公公講了，說到底還不是嫌棄他家陳韜出了事。
王娟這輩子又要強又要面，上趕子巴結的事從來不做。老段家的態度表明了瞧不起人，現在看見段家的人就煩，包括段婉在內。
王娟見公公閉上眼睛睡了，不由分說把段婉抻出了病房，一到走廊話音就變了，“段婉，回去告訴你那對兒勢利眼爸媽，這親事他們想結，我們也不同意了。什麽玩意啊，趁我們不在把老爺子氣成這樣，這事沒完！”
段大富這事幹得不仗義，段婉也生氣，但她的身份是段大富的女兒，怎麽拋也拋不開。
“阿姨，我替他們向您道歉！”
“用不著，我們家高攀不起!”
王娟不領情，翻著白眼沒給段婉好臉色，段大富兩口子不出面，氣只能撒在他們女兒身上。
“你拿孩子撒什麽氣？也不是她的錯！”陳大勇狠狠地推了推王娟，王娟不服氣地扭動了下身子。
“小婉，我聽說是你找人把我爸送到醫院的，謝謝了！”
“貓哭耗子，爸爸放火，女兒出來灑兩滴水，有用嗎？”沒等段婉回答，王娟又嘟囔一句。
“滾回去看著爸！”陳大勇壓不住王娟的嘴，只能發橫把她攆走。
王娟對著段婉唾了一口，悻悻地轉身回了病房。
“小婉，你阿姨刀子嘴豆腐心，家裏接連出事，她心裏煩，不是沖你！”
陳大勇也鬧心，但還有理智，他知道他爸出事和段婉沒關系。
段大富兩口子的嘴臉他早就知道，見怪不怪，他們能做出這種事一點不稀奇。
“陳韜的事怎麽辦？”段婉把話題轉開。
提起陳韜的事，陳大勇就愁，他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。
姜智明家長不依不饒，賠償款也不收，談也談不攏，就一句話，“讓公家好好管理這個孩子！”
陳大勇能找的朋友都問遍了，對方不肯妥協商量，誰也沒辦法。
“小韜這孩子以前從來不打架的，上技校沒遇上好孩子，學壞了!”
陳大勇沈重地嘆了口氣，沒和段婉說太多，她也是孩子，向她抱怨又有什麽用。
陳大勇讓段婉先回家，又安慰他陳老爺子的事不用自責。
段婉遲遲沒有離開，踱步在醫院外。陳韜的事因她而起，如果真的因為這事判了刑，她這輩子都過意不去。
解鈴還須系鈴人，現在能讓陳韜出來的只能是姜智明家人。
姜智明父母她說不上話，他們也不會聽一個小孩的建議。現在能求的人只能是姜智明，只有他能勸服父母撤訴。
可無緣無故被陳韜的同學挑釁暴打一頓，姜智明能服氣嗎？
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，不止姜智明父母臉上掛不住，姜智明也咽不下這口氣吧？
他那麽高傲，身邊都是追捧他的，十六七歲的小男孩，輸什麽面子都輸不得。
段婉早想去和姜智明好好聊聊，可她身份尷尬，陳韜不可能不告訴姜智明挨打的原因，事情因她而起，她去了說什麽？
會不會適得其反？姜智明更遷怒於陳韜？
段婉想不出好辦法，又懶得回家面對那對兒夫妻，索性就坐在醫院大門口等天亮。
段婉也想找人抱怨，本來事情都已經解決了，陳韜這麽一摻和，問題更大了。
“怎麽不回家？”閉上眼睛揉太陽穴，段婉被突然闖進來的聲音嚇一跳，一睜眼看見趙玲玲整張臉在她眼前晃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我聽鄰居說陳爺爺住院了，你也到醫院來了。去你家找過你，見你不回來，就過來了。”
段婉剛剛還皺巴巴的心被熨開了，抓住趙玲玲凍得冰冷的手，心中劃過一片暖流，最欣慰的就是還有這個好朋友。
“回家吧！”
段婉挽起趙玲玲的手準備離開，她卻停在原地，，“你是不是擔心陳韜？”
段婉點點頭沒有隱瞞。
“我去求班長？班長最有正義感，他不會看著陳韜進監獄的。”
“可是，畢竟是陳韜把他打傷的。”段婉沒有趙玲玲樂觀，如果是別人，姜智明可能會幫忙。
“我去求他，你剛得罪了班長，別去了！”
不等段婉拒絕，趙玲玲就向外科病房方向跑，並不是為了陳韜，她不想看見段婉為了這事，家都不回，睡不著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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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去找陳爺爺做了什麽？”段婉當著鄰居們的面, 徑直走向段大富面前問。
剛受到驚嚇，段大富還沒緩過勁兒呢，怕陳老爺子出事他擔責任, 說謊話眼睛都不咋一下，“我沒去過陳韜家。”
“啥？錢你沒送過去？”沒等段婉說話, 一旁的劉玉芬按耐不住了，大聲嚷嚷起來。
段大富緊著給劉玉芬使了個眼色，可這個傻女人像是瞎了，還咄咄逼問，“你沒去陳韜家, 還空手回來的，錢你送哪兒去了？”
段婉聽陳韜說過一嘴彩禮錢事，難道是段大富送錢和陳韜爺爺起了爭執？
“你把陳韜爺爺推倒的？”段婉知道鄰居們現在的註意力都集中在他們父女這裏, 故意加大音量，逼迫段大富不得不認。
“我沒推他，他身體不好，自己暈的。”段大富一著急說了實話。
實話落地了，段大富沒得來鄰居們的諒解，反而遭到更大的責罵聲，“老段，老爺子暈了, 你怎麽還回家了？不第一時間找人呢？”
“大勇兩口子都不在家，這個時候你幫不上就算了，跑去添什麽堵？”
“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的，就陳大勇那個暴脾氣, 不和你沒完？”
……
段大富被挖苦得臉一陣白一陣紅的，都是段婉嘴快, 他強行拉她到身邊，小聲地警告她：“你瞎喊什麽？家裏的事家裏解決去。”
段婉搖晃開段大富的束縛，厭惡地瞪了他一眼，“陳爺爺有什麽事，你脫不開關系。”
“臭丫頭，你到底是誰家孩子？”段大富揚起手剛想打，被身邊的劉玉芬拉住了。
劉玉芬用眼睛指了指周圍，大夥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呢，現在的形勢對他們不利，過街老鼠，一動立馬挨打。
段大富識趣閉上嘴，可眼睛不閑著，惡狠狠地瞪著段婉轉悠。
越想越不甘心，親姑娘居然不幫著自己！
段大富思忖：“劉玉芬說的沒錯，女孩子外向，越大越不懂事。不能再耽擱了，必須盡快把段婉送到廠長家去。”
鄰居們七手八腳把陳老爺子送到醫院，幾針藥打下去，陳老爺子總算是醒了。
還好只是急火攻心造成的昏厥，沒出什麽大事。
陳大勇和王娟接到報信兒，也從外科住院處直奔急診室。
看著陳老爺子蒼白憔悴的臉，陳大勇越發覺得自己無能，兒子救不出來，老爹也讓人欺負。人到中年，事事不盡如意，越活越沒出息了。
陳老爺子蘇醒t後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陳韜的下落，陳大勇答不出來，低著頭像只悶葫蘆。
王娟怕公公激動再出意外，幫著陳大勇撒了謊，“爸，我倆剛剛看過小韜，他是配合調查去了，沒事，調查結束就回來了。”
聽到孫子沒事，陳老爺子總算放下心。一擡眼看見床邊站著的段婉，伸伸手示意她過去。
“小婉啊，韜兒是個好孩子，你可不能嫌棄他啊！”
迷迷糊糊，身體極度虛弱的陳老爺子還不忘替孫子說幾句好話，得到段婉的肯定才沈沈地睡去。
王娟與陳老爺子對段婉態度卻截然相反，段大富過來退親的事她聽公公講了，說到底還不是嫌棄他家陳韜出了事。
王娟這輩子又要強又要面，上趕子巴結的事從來不做。老段家的態度表明了瞧不起人，現在看見段家的人就煩，包括段婉在內。
王娟見公公閉上眼睛睡了，不由分說把段婉抻出了病房，一到走廊話音就變了，“段婉，回去告訴你那對兒勢利眼爸媽，這親事他們想結，我們也不同意了。什麽玩意啊，趁我們不在把老爺子氣成這樣，這事沒完！”
段大富這事幹得不仗義，段婉也生氣，但她的身份是段大富的女兒，怎麽拋也拋不開。
“阿姨，我替他們向您道歉！”
“用不著，我們家高攀不起!”
王娟不領情，翻著白眼沒給段婉好臉色，段大富兩口子不出面，氣只能撒在他們女兒身上。
“你拿孩子撒什麽氣？也不是她的錯！”陳大勇狠狠地推了推王娟，王娟不服氣地扭動了下身子。
“小婉，我聽說是你找人把我爸送到醫院的，謝謝了！”
“貓哭耗子，爸爸放火，女兒出來灑兩滴水，有用嗎？”沒等段婉回答，王娟又嘟囔一句。
“滾回去看著爸！”陳大勇壓不住王娟的嘴，只能發橫把她攆走。
王娟對著段婉唾了一口，悻悻地轉身回了病房。
“小婉，你阿姨刀子嘴豆腐心，家裏接連出事，她心裏煩，不是沖你！”
陳大勇也鬧心，但還有理智，他知道他爸出事和段婉沒關系。
段大富兩口子的嘴臉他早就知道，見怪不怪，他們能做出這種事一點不稀奇。
“陳韜的事怎麽辦？”段婉把話題轉開。
提起陳韜的事，陳大勇就愁，他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。
姜智明家長不依不饒，賠償款也不收，談也談不攏，就一句話，“讓公家好好管理這個孩子！”
陳大勇能找的朋友都問遍了，對方不肯妥協商量，誰也沒辦法。
“小韜這孩子以前從來不打架的，上技校沒遇上好孩子，學壞了!”
陳大勇沈重地嘆了口氣，沒和段婉說太多，她也是孩子，向她抱怨又有什麽用。
陳大勇讓段婉先回家，又安慰他陳老爺子的事不用自責。
段婉遲遲沒有離開，踱步在醫院外。陳韜的事因她而起，如果真的因為這事判了刑，她這輩子都過意不去。
解鈴還須系鈴人，現在能讓陳韜出來的只能是姜智明家人。
姜智明父母她說不上話，他們也不會聽一個小孩的建議。現在能求的人只能是姜智明，只有他能勸服父母撤訴。
可無緣無故被陳韜的同學挑釁暴打一頓，姜智明能服氣嗎？
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，不止姜智明父母臉上掛不住，姜智明也咽不下這口氣吧？
他那麽高傲，身邊都是追捧他的，十六七歲的小男孩，輸什麽面子都輸不得。
段婉早想去和姜智明好好聊聊，可她身份尷尬，陳韜不可能不告訴姜智明挨打的原因，事情因她而起，她去了說什麽？
會不會適得其反？姜智明更遷怒於陳韜？
段婉想不出好辦法，又懶得回家面對那對兒夫妻，索性就坐在醫院大門口等天亮。
段婉也想找人抱怨，本來事情都已經解決了，陳韜這麽一摻和，問題更大了。
“怎麽不回家？”閉上眼睛揉太陽穴，段婉被突然闖進來的聲音嚇一跳，一睜眼看見趙玲玲整張臉在她眼前晃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我聽鄰居說陳爺爺住院了，你也到醫院來了。去你家找過你，見你不回來，就過來了。”
段婉剛剛還皺巴巴的心被熨開了，抓住趙玲玲凍得冰冷的手，心中劃過一片暖流，最欣慰的就是還有這個好朋友。
“回家吧！”
段婉挽起趙玲玲的手準備離開，她卻停在原地，，“你是不是擔心陳韜？”
段婉點點頭沒有隱瞞。
“我去求班長？班長最有正義感，他不會看著陳韜進監獄的。”
“可是，畢竟是陳韜把他打傷的。”段婉沒有趙玲玲樂觀，如果是別人，姜智明可能會幫忙。
“我去求他，你剛得罪了班長，別去了！”
不等段婉拒絕，趙玲玲就向外科病房方向跑，並不是為了陳韜，她不想看見段婉為了這事，家都不回，睡不著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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